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刺痛了沈砚的双眼——668分。
他看着怀中泪眼婆娑的女友林薇，那句"好，我陪你"几乎要脱口而出。
"阿砚，我差两分上一本线，只能去邻省二本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哽咽，"求你陪我去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沈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正要点头答应，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
市教育考试院发来的全市考生分数段统计推送映入眼帘。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目光瞬间凝固在末尾的那行字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01
六月的骄阳似火，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炽热的阳光下。
沈砚站在学校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准考证，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高考成绩今天公布，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
"砚哥，你紧张吗？"同桌李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你的实力，清华北大随便挑啊。"
沈砚苦笑了一下，"谁知道呢，考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他想起了三年前刚入学时的豪言壮志，想起了无数个挥汗如雨的夜晚，想起了父母眼中的期待和信任。
这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叮——"手机短信声响起。
沈砚的手颤抖着打开消息，查分网站的链接静静地躺在屏幕上。
周围的同学们都在忙着查分，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掩面哭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链接。
页面加载了几秒钟，然后，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数字出现在屏幕上——668分。
"我的天！"沈砚忍不住惊呼出声。
李明轩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跳了起来："砚哥，你太牛了！668分！这分数上清华绝对没问题！"
沈砚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三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他想起了那些深夜里的苦读，想起了母亲为他准备的夜宵，想起了父亲默默承受的经济压力。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是林薇，他的女友。
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刚哭过。
"阿砚！"林薇扑进了他的怀里，"我听说你考了668分，真的吗？"
沈砚轻抚着她的头发，"嗯，是真的。你呢？考得怎么样？"
林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我们先不说我的成绩，好吗？"她的声音很小，"先为你高兴。"
沈砚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但这种时候，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
"好，我们先庆祝一下。"他温柔地说。
两人走到学校旁边的小公园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夏日的午后，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微风轻拂过树梢，带来阵阵清香。
"阿砚，你真的太厉害了。"林薇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从高一就知道，你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沈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高一的开学典礼，林薇坐在他前面，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薇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沈砚轻声问道。
林薇笑了，"当然记得。你请我吃学校门口的烤红薯，还说等考上大学了，一定要请我吃最好的餐厅。"
"现在我们都要上大学了。"沈砚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一起去北京吧，我报清华，你报北大。"
林薇的手突然缩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阿砚，我们谈谈我的成绩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
"薇薇，不管你考得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他安慰道。
林薇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考砸了，阿砚。"她哽咽地说，"我差两分上一本线，只能去邻省的二本院校。"
沈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知道林薇的成绩一直不太稳定，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没关系的，薇薇。"他紧紧抱住她，"二本也很好，只要我们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林薇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含热泪。
"阿砚，我求求你，陪我去读二本吧。"她的声音充满了恳求，"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沈砚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哭成泪人的女孩，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02
"薇薇，你先别哭。"沈砚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慢慢说。"
林薇紧紧抓住他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阿砚，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自私，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沙哑，"这三年来，你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全部动力。"
沈砚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了高三那些艰难的日子，林薇总是在他最疲惫的时候给他鼓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陪他一起奋斗。
"我们去哪个学校？"他轻声问道。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就在隔壁省，一所很不错的二本院校。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环境很好，而且我们可以在一起。"
"阿砚，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她继续说着，"爸妈总是吵架，家里一团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沈砚确实了解林薇的家庭情况。
她的父母关系不好，经常因为一些琐事大吵大闹。
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林薇，性格敏感脆弱，总是需要别人的关爱和陪伴。
"薇薇，你要相信自己。"沈砚抚摸着她的头发，"就算我们分开两地，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变的。"
"不！"林薇突然激动起来，"阿砚，你不懂。如果你去了清华，你会遇到很多优秀的女孩，她们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懂事。你会忘记我的。"
沈砚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保护欲。
"薇薇，你在胡说什么？"他紧紧抱住她，"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林薇抬起头，眼中带着期待，"陪我去读二本，我们一起度过大学四年。"
沈砚沉默了。
他想起了父母的期望，想起了自己的梦想，想起了那些挥洒的汗水。
清华大学，那是他从小的梦想。
但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阿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在想清华的梦想，你在想父母的期望。"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为了你改变了那么多。"
沈砚想起了确实如此。
刚在一起的时候，林薇的成绩很差，性格也有些叛逆。
为了能配得上他，她开始努力学习，改掉了很多坏习惯。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考好，但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薇薇，我理解你的心情。"沈砚轻声说道，"但是这个决定太重要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还要考虑什么？"林薇的声音有些急切，"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犹豫这么久。"
沈砚被她的话说得心中一紧。
"薇薇，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他试图解释，"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我不能这么草率地决定。"
"什么未来？"林薇冷笑了一声，"没有我的未来，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和愤怒，沈砚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薇薇，你不要这样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林薇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又开始涌出。
"阿砚，我求求你了。"她的声音变得很小，"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沈砚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中的防线一点点被击碎。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想起了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也许，放弃清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也许，爱情比梦想更重要。
"薇薇，我..."他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来自市教育考试院的推送消息。
03
"阿砚，你先看消息吧。"林薇注意到了他的手机屏幕，"可能是什么重要的通知。"
沈砚看了一眼通知标题：全市考生分数段统计表发布。
"就是一些统计数据，不重要。"他准备关掉手机，"我们继续聊。"
"你看看吧，说不定有用。"林薇催促道，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沈砚随手点开了链接。
页面显示的是全市考生按分数段排名的详细统计表。
他先找到了自己的分数段——668分在全市排名第15名。
"看，我排在全市第15名。"他兴奋地对林薇说，"这个成绩进清华应该没问题。"
林薇勉强笑了笑，"恭喜你，阿砚。"
沈砚继续往下滑动页面，想看看其他分数段的情况。
600分以上的考生有200多人，550分以上的有1000多人。
他想起了林薇说她差两分上一本线。
今年的一本线是518分，那她应该是516分。
出于好奇，他滑动到了516分的位置。
这个分数段的考生有30多人，排名在8000多名。
"薇薇，你是516分吗？"他随口问道。
林薇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阿砚，我们不要谈成绩了，好吗？"
"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排名。"沈砚安慰道，"516分也不算差，在我们学校算中等了。"
他继续在页面上搜索，想找到林薇的具体信息。
统计表很详细，不仅有分数段，还有考生的姓名和准考证号。
这是为了方便学生核对信息，确保录取过程的公正透明。
沈砚在516分的列表中仔细查找，但没有找到林薇的名字。
"奇怪，怎么没有你的名字？"他疑惑地问道。
林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可能是系统还没有更新完全。"
"应该不会，这个统计表都是实时更新的。"沈砚皱了皱眉，"你准考证号是多少？我帮你查一下。"
"不用了，阿砚。"林薇急忙制止，"我们还是谈谈我们的未来吧。"
但沈砚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他想起了林薇的准考证号，因为他们经常互相检查考试用品，他对她的准考证号有印象。
他在页面的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个号码，然后点击搜索。
页面跳转了几秒钟，然后显示出了搜索结果。
沈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让他感到震惊：
准考证号：240601XXXX
姓名：林薇
总分：300分
全市排名：15847名
300分？
沈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看错。
300分，全市排名15847名，这意味着林薇的成绩在全市倒数几百名。
"薇薇，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成绩是300分？"
林薇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脸色变得惨白。
"阿砚，我可以解释的。"她的声音很小，"我..."
"你刚才说你差两分上一本线，516分。"沈砚的声音越来越冷，"但实际上你只考了300分？"
林薇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阿砚，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不是故意？"沈砚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216分的差距，你说不是故意？"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刚才他还在为她的"不幸"而心痛，还在考虑要不要放弃清华陪她读二本。
但现在他才知道，一切都是谎言。
300分，连专科都上不了，哪来的二本？
"阿砚，你听我解释。"林薇抓住他的手，"我知道我考得很差，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沈砚甩开了她的手，"所以你就撒谎？"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她哽咽着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沈砚冷笑了一声，"你连最基本的诚实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在一起？"
林薇看着他陌生的表情，心中涌起了恐惧。
"阿砚，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三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她绝望地问道。
沈砚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三年的感情确实是真的，但这一刻的欺骗也是真的。
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该怎么处理这复杂的情感。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刺耳而聒噪。
04
"阿砚，我知道我错了。"林薇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腿，"但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沈砚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友，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愤怒、失望、心痛、不甘，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窒息。
"薇薇，你起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好好谈谈。"
林薇慢慢站起来，眼中满含泪水。
"阿砚，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成绩这件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哽咽地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沈砚深深吸了一口气，"薇薇，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
"我知道。"她点头，"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知道我的真实成绩后，会看不起我，会离开我。"林薇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不够优秀。"
沈砚看着她，心中的愤怒开始慢慢消退。
他想起了林薇的家庭环境，想起了她从小缺乏安全感的性格。
也许，她撒谎真的不是出于恶意，而是出于恐惧。
"薇薇，300分是怎么回事？"他试图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考得这么差。"
林薇咬了咬嘴唇，"我考试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考数学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我们即将分离，想到了你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整个人都慌了，根本做不了题。"
沈砚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你就放弃了考试？"
"不只是数学，后面的理综和英语我也没有发挥好。"林薇低着头，"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薇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但我不敢。"她抬起头看着他，"我怕你会因为我的成绩而看不起我，怕你会觉得我们不合适。"
"所以你就编造了一个谎言？"
"我想着，如果我说自己考了516分，你可能会愿意陪我去读二本。"林薇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等到了大学，我会努力学习，努力变得更好，配得上你。"
沈砚听着她的话，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他能理解她的恐惧和不安，但他无法原谅她的欺骗。
"薇薇，你知道我刚才差点就答应你了吗？"他的声音有些痛苦，"我真的考虑过要放弃清华，陪你去读二本。"
林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阿砚，你真的愿意为我放弃清华吗？"
"我差点就答应了。"沈砚苦笑了一下，"但现在，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林薇急忙说道，"阿砚，我爱你，这是我最真实的感情。"
沈砚看着她，心中挣扎着。
三年的感情，真的能因为一个谎言就结束吗？
但另一方面，如果连最基本的诚实都做不到，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
"薇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问道，"300分连专科都上不了。"
林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可以复读，明年再考。"
"复读？"沈砚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状态，复读能有用吗？"
"我会努力的。"她坚定地说，"我会找补习班，会请家教，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沈砚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心中涌起了一丝感动。
也许，她真的愿意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
也许，他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薇薇，如果你真的决定复读，我可以帮助你。"他轻声说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撒谎了。"
林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阿砚，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需要时间。"沈砚诚实地说，"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我需要时间来消化。"
"我愿意等。"林薇紧紧握住他的手，"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沈砚看着她，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
爱情和理智在他心中激烈地斗争着。
一方面，他深爱着这个女孩，不想失去她。
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忘记刚才的欺骗，无法完全信任她。
"我先送你回家吧。"他最终说道，"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林薇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安，但至少沈砚没有直接离开她。
两人默默地走出了公园，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05
第二天一早，沈砚的手机就响了。
"儿子，听说你考了668分？"电话里传来父亲激动的声音，"太好了！我们家终于要出一个清华生了！"
沈砚听着父亲的话，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爸，是668分。"他确认道。
"好，好！"父亲连说了几个好字，"我马上和你妈商量一下，看看要准备什么。清华的学费贵不贵？生活费够不够？"
沈砚能听出父亲声音中的骄傲和兴奋，也能感受到他对金钱的担忧。
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太好，父亲在工厂上班，母亲做一些零工，供他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爸，学费不贵，而且我可以申请助学金。"沈砚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儿子，爸爸为你骄傲。"
挂了电话，沈砚坐在床上发呆。
他想起了父亲这些年的辛苦，想起了母亲深夜还在灯下做手工活的身影。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通过读书改变家庭的命运。
如果他为了林薇而放弃清华，父母会怎么想？
正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林薇打来的。
"阿砚，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还好。"沈砚回答道，"你呢？"
"我一夜没睡。"林薇诚实地说，"我一直在想昨天的事情，一直在想我们的未来。"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薇薇，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复读？"
"我想好了。"她坚定地说，"我会找最好的补习班，我会请最好的家教。明年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
"那需要很多钱。"沈砚提醒道，"你家里的经济条件..."
"我会想办法的。"林薇打断了他，"我可以找兼职，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沈砚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并不好，父母经常为了钱的事情吵架。
要让他们拿出钱来供她复读，恐怕不容易。
"薇薇，要不我们见个面，好好谈谈？"他建议道。
"好，我们在老地方见。"林薇立刻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见面了。
林薇看起来很憔悴，眼圈发黑，显然真的一夜没睡。
"阿砚，我昨天晚上想了很多。"她开口道，"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怜惜。
"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三年来，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薇薇，我们先不谈感情的事情。"沈砚打断了她，"我们先谈谈实际的问题。"
"你说。"
"你真的决定复读了？"
"是的。"林薇点头，"我会努力的。"
"那你想过没有，复读的压力会很大。"沈砚认真地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够支撑吗？"
林薇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会很难，但我会坚持的。"
"还有，复读的费用。"沈砚继续说道，"补习班、家教、资料费，这些都需要钱。"
"我说过了，我会想办法的。"林薇的声音有些急躁。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一丝担忧。
以林薇的性格，她真的能承受复读的压力吗？
以她家的经济条件，她真的能拿出复读的费用吗？
"薇薇，我不是不支持你，我只是担心你。"他轻声说道，"复读不是闹着玩的，需要很强的毅力和决心。"
"我知道。"林薇抬起头看着他，"但是，如果不复读，我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吗？"
这个问题让沈砚陷入了沉思。
如果林薇不复读，她连大学都上不了，而他要去清华读书。
四年的时间，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等他大学毕业，她还是一个高中文凭的女孩，他们之间的鸿沟会越来越深。
"薇薇，我们的未来不只是取决于学历。"他试图安慰她，"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
"但是，学历也很重要。"林薇苦笑了一下，"没有学历，我连一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沈砚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在这个社会，学历确实很重要。
没有学历，就很难找到好工作，很难有好的前途。
"那你就复读吧。"他最终说道，"我支持你。"
林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阿砚，你真的愿意等我吗？"
沈砚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等她？等她复读一年，然后再考一次？
如果她明年还是考不好呢？
如果她承受不了复读的压力呢？
这些问题让他感到迷茫和不安。
但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愿意重新开始的女孩，他又不忍心拒绝。
"我..."他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06
"请问是沈砚同学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
沈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您好，我是沈砚。"
"恭喜你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老师的声音很温和，"我们想邀请你参加下周的优秀学生见面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沈砚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一定会参加的。"
"好的，我们会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发送到你的手机上。"老师说道，"再次恭喜你，我们期待你的加入。"
挂了电话，沈砚看着手机，心中涌起了无法言喻的激动。
清华大学，他梦想中的学府，现在主动联系他了。
"是清华的电话吗？"林薇的声音有些紧张。
"是的。"沈砚点头，"他们邀请我参加优秀学生见面会。"
林薇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阿砚，你一定要去吗？"
"当然要去。"沈砚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清华大学的邀请。"
林薇沉默了一会儿，"去了见面会，你就会更加坚定地想去清华了，对吗？"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确实，接到清华的电话，他心中的那团火又燃烧起来了。
清华大学，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能够进入清华，意味着他将接受最好的教育，遇到最优秀的老师和同学，拥有最广阔的未来。
"薇薇，清华是我的梦想。"他诚实地说，"我不能放弃。"
林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知道，我理解。"
"但是，这不意味着我要放弃你。"沈砚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异地恋。"沈砚认真地说，"我去北京读书，你在这里复读。我们可以经常联系，假期的时候我回来看你。"
林薇摇了摇头，"阿砚，异地恋很难坚持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时间和距离会改变一切。"她的声音有些悲伤，"你在清华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你会发现更广阔的世界。而我，只是一个复读的高中生。"
沈砚想要反驳，但他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异地恋确实很难，尤其是当两个人处在不同的环境和阶段时。
"那你想怎么办？"他问道。
林薇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含泪水。
"阿砚，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还是想请求你最后一次。"她的声音颤抖着，"放弃清华，陪我复读。"
"薇薇..."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真的需要你。"她继续说道，"如果你在身边，我就有动力复读。如果你不在，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强烈的矛盾。
一方面，他深爱着这个女孩，不想看到她痛苦。
另一方面，他又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前途。
"薇薇，你这样说让我很为难。"他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清华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林薇点头，"但你也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两人沉默了很久，咖啡店里的音乐在静静地播放着。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透过玻璃窗洒在桌子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阿砚，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林薇最终打破了沉默。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结束？三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薇薇，我们不要谈结束。"他轻声说道，"我们谈谈怎么继续。"
"怎么继续？"林薇苦笑了一下，"你去清华，我复读。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距离不能代表一切。"沈砚试图说服她，"如果我们的感情足够深，距离不是问题。"
"但是，时间呢？"林薇反问道，"你在清华的四年，我在这里的一年或者两年，我们的经历完全不同。"
他知道她说的有道理。
时间和距离确实会改变很多东西。
"薇薇，我们试试看，好吗？"他最终说道，"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我们再谈分手。"
林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你真的愿意试试异地恋吗？"
"我愿意。"沈砚坚定地说，"为了我们的感情，我愿意试试。"
林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这次是高兴的眼泪。
"阿砚，谢谢你。"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会努力的，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一丝安慰。
也许，异地恋真的可以尝试一下。
也许，他们的感情足够坚强，能够经受住时间和距离的考验。
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昨天的欺骗，你真的能够完全原谅吗？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不安，但他选择暂时忽略它。
现在，他只想给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07
一周后，沈砚如约参加了清华大学的优秀学生见面会。
北京的七月，天气闷热，但清华园里绿树成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
"欢迎各位同学来到清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热情地说道，"今天我们将带大家参观校园，了解我们的专业设置和校园文化。"
沈砚跟着队伍走在校园里，心中涌起了强烈的震撼。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散发着浓厚的学术气息。
"这是我们的图书馆。"老师指着一座宏伟的建筑说道，"藏书量超过500万册，是亚洲最大的大学图书馆之一。"
沈砚看着那座建筑，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渴望。
他想象着自己在那里读书的场景，想象着和全国最优秀的学生一起学习的生活。
"这是我们的实验室。"老师继续介绍，"我们拥有最先进的实验设备，很多重要的科研成果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沈砚听着老师的介绍，心中的激动越来越强烈。
这里就是他梦想中的地方，这里就是他想要度过四年大学生活的地方。
"各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老师问道。
一个来自上海的同学举手问道："老师，我们的毕业去向如何？"
"我们的毕业生就业率一直保持在98%以上。"老师自豪地说道，"很多同学选择继续深造，也有很多同学进入知名企业和政府部门工作。"
沈砚想起了林薇，想起了她对未来的担忧。
如果他来到清华，四年后他将拥有无限的可能。
而林薇，即使复读成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的学生。
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注意到了沈砚的走神。
"没有，老师。"沈砚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参观结束后，沈砚和其他同学一起参加了座谈会。
"各位同学，你们都是今年的高分考生，都有机会进入清华。"招生办主任说道，"但我希望大家明白，进入清华不仅仅是一个荣誉，更是一份责任。"
"我们希望培养的是未来的领导者，是能够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才。"主任继续说道，"希望大家都能够珍惜这个机会。"
沈砚听着主任的话，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使命感。
他想起了父母的期望，想起了自己多年来的努力。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进入这样的学府，成为有用的人才吗？
座谈会结束后，沈砚在校园里漫步。
夕阳西下，把整个校园都染成了金黄色。
他拿出手机，看到了林薇发来的几条消息。
"阿砚，见面会怎么样？"
"清华的校园漂亮吗？"
"你是不是更想去清华了？"
沈砚看着这些消息，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他确实更想去清华了。
今天的参观让他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
但是，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他和林薇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他想起了林薇昨天哭着说的话："如果你去了清华，我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也许，他们真的没有未来。
但是，他能因为一段感情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吗？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林薇回消息。
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告诉她清华的美好，但他怕她会更加伤心。
他想安慰她，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最终，他只回了一句："见面会很好，我晚上回去再详细告诉你。"
发送完消息，他继续在校园里漫步。
清华园的夜晚很美，灯火通明，但又不失宁静。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也许，他应该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是被感情所束缚。
但是，想到林薇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他又犹豫了。
他爱她，他不想伤害她。
但是，他也爱自己的梦想，他不想放弃。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
08
回到家乡的第二天，沈砚约林薇见面。
这次他们选择了一个更加私密的地方——林薇家附近的小树林。
"阿砚，你昨天晚上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林薇有些埋怨地说，"我等了你很久。"
"抱歉，坐了一天的火车，有点累。"沈砚解释道。
"那你现在给我讲讲清华的情况吧。"林薇期待地看着他。
他该如何描述清华的美好？他该如何告诉她自己内心的渴望？
"清华很好。"他简单地说道，"校园很大，设施很先进。"
"就这些？"林薇有些失望，"你就不能详细一点吗？"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薇薇，我们谈谈你复读的事情吧。"
"好。"林薇点头，"我已经联系了一个补习班，下周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费用怎么办？"
"我和爸妈谈过了。"林薇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们同意支持我复读。"
沈砚知道她家的经济情况，能够支持她复读已经很不容易了。
"薇薇，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复读的压力吗？"他担忧地问道。
"我会努力的。"林薇坚定地说，"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一阵痛苦。
为了他们的未来？他们真的还有未来吗？
经过昨天在清华的参观，他越来越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不仅仅是学历的差距，更是思想层次、人生格局的差距。
"薇薇，我们需要谈谈。"他认真地说道。
"谈什么？"林薇的心中涌起了不安。
"谈我们的未来。"沈砚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昨天在清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然后呢？"
"然后我意识到，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阿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人生轨迹已经完全不同了。"沈砚痛苦地说，"我要去清华，你要复读。即使你明年考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林薇的声音开始颤抖。
"不是放弃，是面对现实。"沈砚试图解释，"薇薇，感情不能当饭吃。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未来？"林薇冷笑了一声，"你的未来里没有我的位置，是吗？"
确实，在他设想的未来里，林薇的位置越来越模糊。
"薇薇，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他试图安慰她，"也许分开对我们都是好事。"
"好事？"林薇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是灾难。"
"薇薇，你不能这么依赖我。"沈砚有些无奈，"你需要学会独立。"
"独立？"林薇哭得更厉害了，"我为了你改变了那么多，现在你告诉我要独立？"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愧疚。
确实，这三年来，林薇为了他改变了很多。
但是，这些改变是她自愿的，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薇薇，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改变。"他轻声说道，"你的改变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是我的改变都是为了配得上你。"林薇绝望地说，"现在你告诉我，这些改变都是没有意义的？"
沈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确实曾经为林薇的改变而感动，但现在他意识到，这些改变并不能弥补他们之间根本的差距。
"薇薇，我们冷静一点。"他试图让对话回到理性的轨道上，"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的人生就是你！"林薇大声说道，"没有你，我的人生就没有意义。"
这句话让沈砚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知道林薇对他的依赖很深，但他没想到会这么深。
"薇薇，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认真地说，"你需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和你在一起。"林薇哽咽地说，"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明白，这样的依赖是不健康的。
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接受分手的现实。
"薇薇，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吗？"他最终说道，"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林薇坚决地摇头，"我不要分开，我不要冷静。我只要你。"
沈砚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无奈。
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一切。
夕阳西下，把整个小树林都染成了金红色。
两个年轻人在这里为了爱情而痛苦着，为了未来而迷茫着。
也许，有些爱情注定是悲剧，不是因为不够深，而是因为太深了。
09
三天后，沈砚接到了清华大学的正式录取通知书。
鲜红的封面上印着"清华大学"四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儿子，恭喜你！"母亲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们家真的出了个大学生！"
父亲也难掩兴奋，"儿子，你为我们家争光了！"
沈砚看着录取通知书，心中应该是喜悦的，但现在却五味杂陈。
他想起了林薇，想起了三天前那场痛苦的谈话。
自从那天后，林薇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发了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
"阿砚，你怎么了？"母亲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收到录取通知书不高兴吗？"
"没有，妈。"沈砚勉强笑了笑，"我很高兴。"
"那就好。"母亲松了一口气，"我们晚上去饭店庆祝一下。"
沈砚点了点头，但心思显然不在这里。
他想去找林薇，想和她分享这个消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但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林薇家看看。
林薇家住在城郊的一个老小区里，楼房很旧，墙面已经斑驳。
沈砚走到她家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薇，她正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呆呆地看着远方。
"薇薇。"沈砚轻声叫道。
林薇转过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沈砚能听出其中的疲惫。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沈砚坐在她身边，"我想告诉你。"
"恭喜你。"林薇淡淡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被录取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薇薇，你复读的事情怎么样了？"沈砚问道。
"已经报名了。"林薇回答，"下周就开始上课。"
"那就好。"沈砚松了一口气，"你要好好努力。"
"为了什么而努力？"林薇突然问道，"为了明年能够配得上你？"
沈砚被她的话问住了。
"薇薇，不要这样说。"他轻声道，"你要为了自己而努力。"
"为了自己？"林薇苦笑了一下，"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沈砚看着她，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愧疚。
他知道，是他让林薇变成了现在这样。
"薇薇，我们还是朋友，对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朋友？"林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阿砚，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确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薇薇，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选择。"他真诚地说，"我不想伤害你，但我也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理解。"林薇点了点头，"我也不怪你。"
"真的？"沈砚有些惊讶。
"真的。"林薇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太没用，怪自己考不好，怪自己配不上你。"
这句话让沈砚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薇薇，你不要这样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很好，真的很好。"
"如果我真的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林薇反问道。
沈砚被问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薇薇，有些事情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他试图解释，"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
"所以我们不合适？"
"现在不合适。"沈砚诚实地说，"也许以后会合适。"
"以后？"林薇笑了，但笑容很苦涩，"以后你是清华的高材生，而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我们会更不合适。"
时间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薇薇，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他问道。
林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留恋。
"阿砚，我爱你。"她轻声说道，"但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
"你不是累赘。"沈砚急忙说道。
"是的，我是。"林薇站起来，"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纠缠你，你会很痛苦。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沈砚也站起来，"薇薇..."
我会好好复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足够优秀，足够配得上你。
"薇薇，你已经很优秀了。"沈砚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我还不够。"林薇摇了摇头，"但我会努力的。"
她转身要走，沈砚拉住了她。
"薇薇，我们还会见面吗？"他问道。
林薇回过头，看着他，眼中满含泪水。
"阿砚，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足够好，你会考虑重新开始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我希望你能够为了自己而努力，而不是为了我。"
林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向楼上走去。
沈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夕阳西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三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爱得太深，却又无法跨越现实的鸿沟。
沈砚拿出手机，看了看林薇的头像，然后慢慢地把她从联系人列表中删除了。
有些爱情，注定要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
有些人，注定要在最深爱的时候分离。
这就是青春，这就是现实。
残酷，但又不得不接受。
沈砚转身离开了，向着自己的清华梦想走去。
而在楼上的窗台前，林薇静静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如雨下。
她知道，这个背影将成为她青春记忆中最深刻的印记。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真谛。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有完美的结局，但每一份爱情都会在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