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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10-25 20:02 点击次数:97

54年前国民党特务致信陈赓,请求给予照顾,陈赓:每月补助100元!

1933年3月下旬,上海的春寒依旧料峭。国民党宪兵司令部的监狱里,阴暗潮湿,陈赓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鲍君甫。这位昔日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已是阶下囚,面容憔悴,但眼神里还透着几分精明。两人相见,感慨万千。陈赓自己刚被叛徒出卖而被捕,没想到竟与自己单线联系的鲍君甫成了狱友。

鲍君甫的处境,比陈赓要早两年。自从1931年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上海的地下工作网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陈赓在紧急撤离前曾警告过鲍君甫,劝他赶紧转移。遗憾的是,鲍君甫自恃身份特殊,人脉通天,没有听从劝告,结果被顾顺章供出,锒铛入狱。

看着眼前的鲍君甫,陈赓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惋惜,也有几分愧疚。在组织营救他出狱前,陈赓紧紧握住鲍君甫的手,郑重其事地留下了一句话:“我们将来得了天下,是不会忘记你的。”这句话,如同一颗种子,在鲍君甫此后漫长的苦难岁月里,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希望。

鲍君甫,这个名字在当时国民党特务系统里可谓是响当当。他的另一个名字叫杨登瀛,广东香山人,早年留学日本,归国后在上海的社交圈里长袖善舞。不得不说,鲍君甫的交际能力,确实是那个时代上海滩的一绝。他不仅与日本方面关系匪浅,还和英法租界的巡捕、青帮的头目称兄道弟,是个典型的“万事通”。

这份能耐,很快就被国民党党务调查科的陈立夫看中了。经同乡杨剑虹引荐,鲍君甫迅速成了陈立夫的座上宾,甚至被委以重任,担任国民党党务调查科驻沪办事处主任。蒋介石更是亲下手谕,命他在上海搜集“反动分子”的情报。在国民党高层看来,鲍君甫是他们插入上海心脏地带的一把利刃。

然而,陈立夫和蒋介石都看走眼了。这个他们眼中的心腹干将,私下里却有着另一重更为隐秘的身份。早在日本留学期间,鲍君甫就接触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上倾向革命。回国后,经我党早期党员陈养山的引导和培养,他逐步确立了共产主义信仰,并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国民党的任命状摆在面前时,鲍君甫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立刻将情况报告给了藏身于自己家中的陈养山。陈养山当时已是中央特科的骨干,敏锐地察觉到鲍君甫这个身份的巨大价值。此事层层上报,很快便引起了周恩来的高度重视。

周恩来当机立断,派遣时任中央特科情报科科长的陈赓,与鲍君甫进行秘密接头。经过一番严谨的考察与对话,鲍君甫正式成为我党安插在敌人心脏的第一个高级情报员,代号“鲍君甫”,由陈赓单线领导。从此,上海滩的这位“大特务”,开始了他惊心动魄的双面人生。

为了帮助鲍君甫站稳脚跟,获取国民党特务机关的绝对信任,陈赓时不时会提供一些经过处理的、价值不高的党内情报,让他交给上级邀功。就这样,鲍君甫屡次“破获”中共地下组织,名声越来越大,地位也越来越稳固。国民党上海站的负责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谁都对他信任有加。

谁能想到,这位国民党在上海滩的特务总负责人,暗地里却是我党最重要的一道安全屏障。除了周恩来、陈赓等极少数人,国共两党,乃至整个上海滩,都无人知晓他真正的身份。

凭借着这张巨大的关系网和特殊的身份掩护,鲍君甫为我党屡建奇功。他的情报,就像及时雨,一次次在危急关头挽救了组织,保护了同志。1929年8月,中央军委秘书白鑫叛变,情况万分紧急。正是鲍君甫第一时间获取情报,才使得中央特科能够果断采取行动,抢在白鑫一家潜逃国外前,对其进行了严惩。

1930年,时任中共中央秘书长的任弼时在上海不幸被捕。消息传来,组织心急如焚。又是鲍君甫,利用他与租界巡捕房探长兰普逊的私交,亲自出面斡旋交涉,最终硬是把任弼时从戒备森严的监狱里保了出来。

更惊险的一次,是针对周恩来的刺杀阴谋。同年4月,曾在黄埔军校任职的黄第洪从苏联归来,此人早已秘密叛变。他与国民党特务密谋,计划在周恩来前去迎接他时,实施刺杀。而负责在现场埋伏的特务小组里,恰好就有鲍君甫。

得知这个骇人听闻的计划后,鲍君甫心急如焚。他冒着暴露的巨大风险,火速将情报传递出去。周恩来接到警报后,虽然震惊,但还是选择了相信鲍君甫的情报,果断取消了迎接计划,从而躲过一劫。从这个意义上说,鲍君甫是周恩来的救命恩人。

事情还没完。刺杀计划失败,国民党特务头子徐恩曾对黄第洪大发雷霆。这个叛徒为了“戴罪立功”,像疯狗一样四处搜寻我党地下组织的踪迹。鲍君甫将计就计,利用黄第洪急于表现的心理,谎称徐恩曾有秘密任务,约他在城隍庙的一个街口单独见面。

当黄第洪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约定地点时,迎接他的不是什么秘密任务,而是中央特科“红队”队员冰冷的子弹。这个妄图谋害周总理的叛徒,就此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鲍君甫再一次用智慧和胆识,为党铲除了一大祸害。

紧接着在1931年初,后来担任红二方面军政委的关向应同志同样在上海租界被捕。情况危急,又是鲍君甫动用各方关系,巧妙周旋,最终成功将其营救出狱。那几年,鲍君甫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守护神,在刀尖上为我党的地下工作保驾护航。

然而,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1931年4月,顾顺章的叛变,给我党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钱壮飞同志虽然在第一时间截获了情报,使得党中央机关得以安全转移,但上海的地下网络依然遭受重创。鲍君甫因为身份极其隐秘,加上过度自信,最终未能幸免。

入狱之后,鲍君甫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深知自己掌握的机密何其重要,面对国民党特务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他始终守口如瓶,坚决否认自己与中共有任何联系,没有吐露半个字。敌人从他身上一无所获。最终,还是他过去积攒的人脉起了作用,在中统的老上级张道藩等人的斡旋下,在经历了长达六年的牢狱之灾后,鲍君甫才得以获释。

出狱时,上海早已物是人非。知晓他真实身份的周恩来、陈赓等人,都已奔赴了新的战场。自此,他与党组织彻底失去了联系。后来,国民党方面看重他的管理能力,让他先后担任了南京感化院和反省院的院长,彻底脱离了特工系统。他以为,自己的后半生或许就会这样平淡度过。

时间一晃到了1951年,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地开展了镇压反革命运动。南京市公安局要求所有前国民党党政军人员主动登记,坦白历史问题。鲍君甫因为复杂的履历,内心顾虑重重,选择了沉默。不久,他便因“拒不登记坦白”的罪名被逮捕,并面临重判。

在法庭上,鲍君甫百口莫辩。情急之下,他想起了多年前陈赓在监狱里的那句承诺。他向审判人员说明,自己曾为我党地下组织工作,并提出可以请时任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院长的陈赓作证。南京法院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向陈赓发去了公函。

信件辗转送到了陈赓手中。时隔近二十年,陈赓却从未忘记这位在龙潭虎穴里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他当即亲笔回信,详细证明了鲍君甫的身份和功绩。这封信,如同一道金牌,直接改变了鲍君甫的命运。最终,他被免于重判,仅处以一年管制。

得知昔日好友的遭遇后,已是司法部副局长的陈养山也大为震惊。1952年11月,他特意致信南京市公安局,再次强调鲍君甫对我党地下工作的巨大贡献,并请求在他管制期满后,能给予其生活上的照顾。然而,由于种种复杂的历史原因,鲍君甫获释后,生活费一直没有着落,一度只能靠在街边摆小摊勉强糊口。

1954年,生活陷入绝境的鲍君甫,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给陈赓写了一封信,恳求组织能给予一些生活补助。这封信,再次牵动了陈赓的心。第二年,经陈赓亲自提议,公安部正式下达指示,要求南京市公安局每月向鲍君甫发放100元生活费。在那个年代,这笔钱无疑是一笔巨款,足以让他安度晚年。

1956年,南京市公安局又将补助追加到150元。陈养山更是专程从北京赶到南京探望他,对他嘘寒问暖。同年3月,南京军区派专车将鲍君甫接到北京。在这里,他见到了陈赓、李克农、陈养山等昔日隐蔽战线上的老领导、老战友。

陈赓待他如亲人,详细询问了他的生活状况,专门安排人给他安装了假牙,添置了新衣,还派人陪同他在北京游览了三周。临别时,几位领导同志与他聚餐话别,并合影留念。那张照片,鲍君甫珍藏了一生。此后,陈赓只要途经南京,就必定会去看望他,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1961年陈赓去世。

就连日理万机的周总理,也始终惦记着这位当年的“救命恩人”。1958年,周总理陪同外宾访问南京时,还特意向地方同志询问鲍君甫一家的近况,得知他们生活安好,总理才放心地颔首。

可惜好景不长,特殊年代的风暴席卷而来。鲍君甫这样有着复杂“历史问题”的人,自然在劫难逃。一波又一波的人找上门来,逼他交代问题,要他“揭发”早已去世的陈赓、李克农以及尚在位的周总理。年迈的鲍君甫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

面对非人的折磨,他始终咬紧牙关,宁死不屈。妻子谭秀珍看着丈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哭着劝他随便说点什么应付过去算了。鲍君甫却摇着头,虚弱地反问:“无中生有的事情,我怎么能瞎说呢?”

1969年,受尽折磨的鲍君甫在家中含冤病逝,终年76岁。临终前,他拉着家人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交代:“我不是特务,更不是叛徒,周总理是知道我的……”几年后,当周总理得知鲍君甫的死讯时,悲痛万分,当即指示有关部门,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家属。直到1975年,弥留之际的总理,还在向罗青长交代,千万不要忘记那些在危难时期帮助过我们党的人。鲍君甫,正是其中之一。

看不见的战线,被尘封的功勋

鲍君甫的故事,是我党隐蔽战线斗争史的一个缩影。这条看不见的战线,其复杂性与残酷性,远超常人想象。在这里,没有冲锋陷阵的号角,却有步步惊心的较量;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却有生死一线的考验。从事这项工作的同志,他们所面临的困境,不仅仅是来自敌人的威胁,有时更来自于自己人的不解和历史的误读。

一个核心的矛盾在于,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决定了其功绩往往是无法公开宣扬的。一名优秀的特工,他的最高成就恰恰是让自己“默默无闻”,甚至是以“反派”的面目示人。鲍君甫在上海滩越是被国民党方面倚重,他对我党的贡献就越大。可也正是这份“显赫”的敌人履历,在改朝换代之后,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说白了,评判他们的标准,无法简单地用革命队伍里通行的那套“根正苗红”的逻辑来衡量。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灰色地带。为了获取信任,他们不得不与三教九流周旋;为了传递情报,他们甚至要做出一些伤害组织的“假动作”。这种工作性质,使得他们在政治风向发生剧变时,极易成为被怀疑和审查的对象。他们的档案,往往记录的是与敌人的交往,而真正的功绩,却只存在于少数几个单线联系的上级脑海中。

鲍君甫是幸运的,因为他的上级是陈赓、李克农,最高领导是周恩来。这些领导人不仅健在,而且身居高位,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共产党人实事求是、不忘旧人的高尚品格。陈赓在监狱里的那句承诺,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正是这份来自高层的、基于个人信任的担保,才让鲍君甫在建国后的历次运动中,有了一道关键的“护身符”。

试想一下,如果陈赓、陈养山等人牺牲了,或者失去了联系,鲍君甫的命运将会如何?答案几乎是注定的。他会被简单地划归为“历史反革命”,在无尽的审查和批斗中,他的辩解只会被当作狡辩,他的功绩将永远被尘封。他的悲剧,将是那个时代无数隐蔽战线工作者共同的悲剧。

因此,鲍君甫的经历,不仅仅是一个关于忠诚与背叛、潜伏与牺牲的个人故事,它更揭示了一种历史的必然与偶然。必然的是,这些无名英雄为革命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偶然的是,他们能否在胜利后得到公正的对待,往往取决于一些非常个人化、甚至带有运气成分的因素。这段历史提醒着我们,在宏大的历史叙事之下,有太多被遮蔽的细节和被遗忘的个体。他们的功勋,理应被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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