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意昂体育 > 新闻动态 >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2025-07-11 18:20 点击次数:90

与尿毒症父亲相依为命,女孩考637分,哭诉:我去上大学你怎么办

声明:本文情节皆为虚构,人物、地点、事件是基于艺术表达的创作,与现实无关。所用图片并非真实人物影像,仅作辅助叙事。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637分,够了,够上省里最好的大学了!”

李卫民枯黄的脸上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他抓着那张薄薄的成绩单,手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静,你看,你的通知书很快就要来了!”

李静看着父亲,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喜悦的泪水从父亲的眼角滑落,可她的眼睛里,却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浓雾。

终于,那句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还是随着决堤的泪水一同涌出。

“爸,我去上大学了,你怎么办?”

01

在噩耗传来之前,李静家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父亲李卫民在镇上的建筑队干活,是个有力的泥瓦工。

他总能带回一身的尘土和足够让两人生活的钞票。

母亲还在家的时候,总嫌弃他身上的汗味和那双沾满泥点的解放鞋。

她喜欢干净,喜欢往脸上抹香喷喷的雪花膏,也喜欢穿镇上百货商店里的新裙子。

李卫民不怎么说话,但会把大部分工钱交给她。

母亲拿到钱,眉眼间会短暂地流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会被一种挥之不去的愁绪替代。

她觉得青石村太小了,小到一眼就能望到头。

她觉得李卫民太闷了,闷得像院里那块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石头。

终于有一天,她穿上最好看的那条碎花裙子,拎上一个不大的行李包,离开了这个家。

她走的时候,李静就在门口看着。

母亲回头对她说:“静,听你爸的话。”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通往镇上的那条土路,再也没有回来。

村里人说她跟着来镇上做生意的老板走了。

李卫民听了,只是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母亲走后,家里的开销小了,日子似乎还宽裕了些。

李卫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女儿身上,也放在了工地上。

他想多攒点钱,为女儿的未来铺路。

可命运的绳索,却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勒紧。

李卫民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

他上工时总是犯困,眼皮肿得像挂了两个水袋,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蜡黄。

起初他只当是累的,扛一扛就过去了。

直到有一次,他从不到两米高的脚手架上晕眩着摔了下来。

工头看他脸色实在吓人,硬塞给他钱让他去医院。

他先去了镇卫生院,医生看了看,让他去县里。

在县医院,他拿着一叠化验单,走进了诊室。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化验单上的数值,眉头紧锁。

“慢性肾功能衰竭晚期。”

医生吐出了几个字。

李卫民没听懂。

“医生,这是啥病?”

“就是老百姓说的,尿毒症。”

这三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劈得李卫民魂飞魄散。

他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常年干力气活的人,怎么会和这种要命的病扯上关系。

那天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李静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爸,你怎么了?”

李卫民看着女儿稚嫩而担忧的脸,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家的天,在母亲走后塌了一半,现在,彻底塌了。

02

自从父亲确诊后,李静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尿毒症意味着什么,她从大人们的窃窃私语和父亲绝望的眼神中读懂了。

那意味着父亲再也不能去工地上干活了。

那意味着这个家断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那意味着每周都要去县医院,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让一台机器代替他的肾脏工作。

父亲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家里的重担,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这个才十几岁的女孩肩上。

她开始学着操持家务。

她把院子里的空地开辟出来,种上青菜和萝卜。

她学着做饭,但不是给自己做,而是给父亲做。

医生说父亲的饮食要严格控制,低盐、低蛋白。

她就用一个小秤,把每一顿的米和菜都称得清清楚楚。

家里那两亩薄田,成了她放学后的战场。

别的孩子在村里追逐打闹的时候,她正扛着比自己还高的锄头,在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的手很快就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就结成厚厚的茧。

白净的脸蛋,也被太阳晒得黝黑。

父女俩就这样相依为命。

生活清苦得像一杯没有放糖的黄连水。

但只要回到那个破旧的家里,能看到彼此,心里就觉得踏实。

李静的话越来越少,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她知道,光靠干活是救不了这个家的。

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墙上贴满的“三好学生”奖状,是这个灰暗家庭里唯一的亮色。

每一张奖状,都像是给父亲注射的一针强心剂。

他会抚摸着那些奖状,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会透出一丝光亮。

他常对女儿说:“静,好好读,考上大学,一切就都好了。”

李静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

考上大学,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执念。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仿佛要用知识的力量,来对抗这残酷的命运。

初中毕业,她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丰安镇最好的高中。

这个消息让死气沉沉的家,有了一丝久违的喜气。

03

丰安镇第一中学离青石村有二十多公里山路。

为了省钱,李静没有选择住校。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父亲做好一天的饭菜放在锅里温着,然后迎着晨星出门。

她要先走五公里的土路到邻村,才能搭上第一班去镇上的公交车。

冬天,天黑得像泼了墨的布,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

夏天,暴雨说来就来,山路泥泞不堪,她好几次摔倒在泥水里,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父亲看着她每天这样奔波,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不止一次地对她说:“静,要不咱们别读了,太苦了。”

李静总是摇摇头,眼神坚定。

“爸,我不苦。”

她怎么会不苦。

每天到学校时,她已经筋疲力尽。

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上课时拼命睁大眼睛,不放过老师讲的任何一个知识点。

晚自习结束后,她还要再坐一个多小时的末班车回家。

到家时,往往已是繁星满天。

她顾不上休息,先要检查父亲的身体,然后洗漱、做家务,最后才能在昏暗的灯光下摊开课本。

夜深人静,当整个村庄都沉睡时,只有她家那扇小窗户还透着微弱的光。

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用笔杆子作武器,向着命运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考上大学。

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带父亲离开这个穷苦的地方,才能让他得到更好的治疗。

这是她对抗无力感的唯一方式。

她无力改变父亲的病情,无力改变家庭的贫困,她唯一能掌控的,就是试卷上的分数。

她的成绩,始终在年级里名列前茅。

老师们都说,以李静的勤奋和天分,考上一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

可父亲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和深深的黑眼圈,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煎熬。

他为女儿的优秀感到骄傲,又为她的辛苦感到心碎。

他强撑着病体,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院里的菜种得绿油油。

他不想让女儿分心,他想让她所有的努力,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他盼着女儿金榜题名,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因为他知道,大学的门槛,是用钱堆起来的。

而他,已经拿不出钱了。

这份希望,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04

时间走到了李静的高三。

六月,黑色的七月,如期而至。

李静走进考场,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战役。

她答题时,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却异常清晰。

她知道,这张试卷,承载着她和父亲两个人的未来。

等待放榜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高考成绩出来了。

637分。

一个足以让她踏入省内任何一所重点大学校门的分数。

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李卫民哭了。

他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里夹杂着泪水,显得既心酸又欣慰。

“好,好啊!我女儿有出息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然而,李静却笑不出来。

她看着父亲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无法呼吸。

晚上,父亲特意炒了两个菜,还破天荒地拿出半瓶藏了很久的白酒。

他举起杯,对李静说:“静,为了你的前程,爸敬你一杯!”

李静低着头,没有动。

父亲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静?考上大学,不高兴吗?”

李静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起头,泪水汹涌而出。

“爸,我去上大学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李卫民心中所有的喜悦。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父女俩,一个哭,一个呆坐着,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沉默了许久,李卫民放下了酒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大学,你必须去读!”

这是命令,也是一个父亲的决心。

第二天,李卫民拖着病体,开始挨家挨户地借钱。

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

村里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人心善,同情他们的遭遇,拿出五十、一百的塞给他,叹着气说:“卫民,苦了你了。”

但更多的是冷眼和风凉话。

一个平日里就爱嚼舌根的远房亲戚,当着众人的面说:“卫民,不是我说你,你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让女儿去读大学?读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白花那个冤枉钱!”

李卫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人吼道:“我女儿的前程,不用你管!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大学!”

他红着眼睛和人争吵,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希望。

几天下来,他跑遍了所有能想到的亲戚和邻居,嘴皮磨破了,腿也浮肿得厉害。

终于,他把那些带着同情、怜悯和轻视的零钱凑在了一起,勉强凑够了第一年的学费。

05

开学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李卫民坚持把女儿送到村口的车站。

他手里拎着一个用旧布包着的包裹,鼓鼓囊囊的,分量不轻。

在等车的时候,他把包裹塞到了李静的怀里。

“静,这里面是爸给你烙的饼,还有些煮熟的鸡蛋,路上饿了吃。”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一直躲闪着,不敢看女儿。

“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别总惦记家里,爸能照顾好自己。”

李静紧紧地抱着那个包裹,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没让它掉下来。

她知道,她一哭,父亲会更难受。

去往县城的班车来了。

李静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车子启动,她看着窗外父亲佝偻着身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黑点。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着。

李静抱着怀里的包裹,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个包裹太沉了,而且隔着布料摸上去,里面的东西硬邦邦的,棱角分明,根本不像是饼和鸡蛋该有的触感。

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她的心底升起。

她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手,缓缓解开了包裹外面那根用旧布条搓成的绳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布包打开了一条缝隙。

当她的视线探入那条缝隙,看清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时,她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从头到脚劈中。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瞳孔在刹那间急剧收缩,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抱着那个敞开的包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筛糠一般。

紧接着,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无声地、汹涌地从她呆滞的眼中奔涌而出,瞬间就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06

包裹里的东西,根本不是烙饼和鸡蛋。

最上面是一沓用绳子捆得整整齐齐的钱。

有崭新的一百元大钞,但更多的是五十、二十、十块甚至五块的零钱,带着各种人的手温和汗渍。

这是父亲用尊严换来的学费。

钱的下面,是一个陈旧的存折。

李静颤抖着手打开,上面最后的一笔取款记录是昨天,余额显示为:1元。

家里所有的积蓄,清空了。

存折的旁边,是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文件袋。

李静抽出里面的东西,是父亲的病历。

她看到了最近一次的化验单,上面的肌酐和尿素氮数值,比她上次看到的又高出了许多,后面跟着一串她看不懂,但感觉很危险的向上箭头。

而在病历的最下面,她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纸张的抬头,印着“自愿放弃治疗协议书”。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是父亲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本人李卫民,因家庭贫困,自愿放弃后续一切血液透析治疗,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本人自行承担,与医院及他人无关。”

落款处,是父亲的名字,和按下的那个鲜红的手印。

没有写日期,仿佛随时准备填上。

这张薄薄的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李静的心。

她终于明白了。

父亲哪里是让她去上大学,他是在用自己最后的时间,为她铺好一条他再也看不见的路。

他借来的不是学费,是给她最后的安顿费。

他送走的不是女儿,是自己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一旦她走了,他就会签下这张协议,安静地、不拖累任何地,迎接死亡。

那个包裹里所谓的“干粮”,原来是父亲的“遗书”。

“不……”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喉咙里挤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脸上满是泪水和惊恐。

“停车!”

她像疯了一样,冲到公交车的车头。

“师傅,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被她吓了一跳,看她哭得撕心裂肺,不像是在开玩笑,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下了刹车。

车门一开,李静就跌跌撞撞地冲了下去。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山路上,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她要把那张协议书撕掉。

她要把父亲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大学不重要了,前途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要她的父亲,好好地活着。

07

李静跑得肺都要炸开了。

山路崎岖,她摔倒了好几次,膝盖和手心都磕出了血,但她感觉不到疼。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她终于看见村口那棵熟悉的老槐树时,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家里跑去。

家里的木门虚掩着。

她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安静得可怕。

父亲不在。

李静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她冲进父亲的房间,看到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切都和她走的时候一样。

她又跑出来,在院子里,在菜地里,声嘶力竭地喊着:“爸!爸!你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山谷里的回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瘫坐在地上,抱着那个要命的包裹,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静猛地抬头,看见李卫民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似乎是去了河边,裤脚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看到去而复返的女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静?你怎么……回来了?”

李静没有回答,她只是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然后把那个包裹狠狠地砸在地上。

里面的钱、存折和病历散落一地。

那张写着“自愿放弃治疗协议书”的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李卫民的脚边。

李卫民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李静却先一步把它抢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静举着那张纸,声音嘶哑地质问着。

“你是不是打算,我一走,你就不治了?你是不是就想去死?”

李卫民看着女儿崩溃的样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爸没用……”

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爸是个累赘,不能再拖累你了……你考上大学,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不能因为我……给耽误了……”

“我不要大学!”

李静哭喊着,冲上去把那张协议书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在昏暗的屋子里飞舞。

“我不要没有你的大学!我不要没有你的前途!”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爸,我只要你活着!”

她扑进父亲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放声大哭。

李卫民僵硬地站着,最终,他缓缓地抬起粗糙的手,轻轻地拍着女儿颤抖的后背。

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也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他以为自己为女儿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他给女儿的,是如此沉重而残忍的礼物。

08

那天晚上,父女俩一夜无眠。

他们坐在灯下,第一次如此平静而深入地交谈。

李静把自己所有的恐惧和想法都说了出来。

李卫民则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当黎明的微光从窗户透进来时,李静的心也跟着亮了起来。

她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

过去的她,像一个绷紧了弦的战士,目标明确而单一:考上最好的大学,找到最好的工作,然后衣锦还乡,把父亲接出去,治好他的病。

这是一个美好得像童话一样的梦想。

可父亲那张“放弃治疗协议书”,像一把利刃,戳破了这个梦幻的泡泡。

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计划太漫长了。

大学四年,毕业找工作,稳定下来,可能需要五年、六年甚至更久。

而父亲的生命,是按天来计算的。

她不能用父亲所剩无几的“现在”,去赌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为父亲扛起了一切,但实际上,她只是在自己的轨道上,朝着自己的目标狂奔。

她忽略了父亲最真实的感受,忽略了他独自一人时,面对病痛和孤独的绝望。

她要的不是拯救,而是陪伴。

她擦干眼泪,看着父亲憔悴的脸,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在她看来,唯一正确的决定。

“爸,大学我还是要上。”

李卫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但是,”李静接着说,“我不去省城了。”

李卫民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那可是省里最好的大学……”

“再好的大学,也没有我爸重要。”

李静的语气很平静,但充满了力量。

“我想过了,我就报考市里的师范学院,离家近,我办个走读,每天都能回家。”

“那怎么行!”李卫民激动地反驳,“那会毁了你的前途!我不能这么自私!”

“爸,这不是你自私,这是我的选择。”

李静握住父亲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前途,不是非要在多远的地方,多大的城市。我的前途,是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你。”

“以前我总想着,等我以后有本事了,再来孝顺你。我现在明白了,孝顺是不能等的。”

“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一边上学,一边照顾你,好不好?这样我才能安心,你也能安心。”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融化了李卫民心中坚硬的冰。

他看着女儿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而坚定的脸,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他知道,女儿长大了。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为她规划未来的孩子了。

她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李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前方的路依旧艰难,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09

决定做出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李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还钱。

她拿着那个布包裹,把父亲借来的钱,一家一家地送了回去。

村里人看到她,都十分惊讶。

当她说明自己决定放弃省城的大学,改报市里的师范学院时,村里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那个曾说过风凉话的远房亲戚,撇着嘴说:“我就说嘛,不是那块料,白折腾一场。”

李静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把钱还给了他。

而那些真心帮助过他们的邻居,则露出了理解和心疼的表情。

张婶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路走对了,比什么都强。”

还完了钱,李静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虽然家里又变得一贫如洗,但她的内心却无比踏实。

她查了市师范学院的资料,她的分数,上这所学校绰绰有余。

她还特意选了一个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和奖学金的专业——护理学。

她想,学习专业的护理知识,不仅以后能找到工作,现在就能更好地照顾父亲。

递交补录志愿申请的那天,父亲陪着她一起去了镇上的教育办公室。

看着女儿亲手把那个代表着“前途”的顶尖大学志愿,换成了一个本地的普通学院,李卫民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为女儿的懂事感到欣慰,又为她失去的机会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惋惜。

“静,爸对不起你。”走出办公室,李卫民低声说。

“爸,你别这么说。”

李静停下脚步,转过身,迎着阳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骄傲的决定。”

“以前,是你在为我活。从今天起,我想为你活,也为我们俩一起活。”

她的笑容,明亮而坦然,驱散了李卫民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

他知道,他不必再用自己的离去来成全女儿了。

他们可以相互支撑着,继续走下去。

录取通知书很快就来了,是市师范学院护理系的。

没有那么光鲜亮丽,却让父女俩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轨,虽然艰难,但充满了希望。

10

一年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小屋。

李静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熟练地准备着父亲的早餐,低盐的稀饭,一小份水煮青菜,还有一个剥了蛋黄的鸡蛋白。

“爸,吃饭了。”

李卫民应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气色比一年前好了不少。

虽然依旧瘦削,但眼神里有了神采。

“今天课多吗?”他一边吃着饭,一边问女儿。

“上午有两节解剖学,下午没课,我回来给你做午饭。”李静回答。

吃完饭,李静背上书包,骑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向着市区的方向骑去。

她的大学生活,和别人很不一样。

没有丰富的社团活动,没有睡到自然醒的周末。

她的生活,被上课、兼职和照顾父亲填得满满当当。

她申请了助学贷款,还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课余时间,她去学校附近的诊所做兼职护工,赚取生活费。

日子依旧清贫,每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

父亲的透析费用,像一座大山,依旧压在他们身上。

但整个家的氛围,却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家里,是死寂的,充满了压抑和对未来的恐惧。

现在的家里,是温暖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相互扶持的力量。

晚上,李静会把在学校学到的护理知识讲给父亲听。

她教他如何进行更合理的饮食搭配,如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康复运动。

她甚至会拿着医学课本,指着上面的人体结构图,跟他解释肾脏是如何工作的,透析又是如何维持生命的。

李卫民听得津津有味,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了解自己的病。

他不再把它看作一个绝症,而是一个需要长期斗争的“伙伴”。

他积极地配合治疗,心态也变得平和开朗了许多。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

李静扶着父亲在院子里散步。

院里的菜地绿意盎然,几只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静,”李卫民突然开口,“你后悔吗?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好的大学。”

李静停下脚步,扶着父亲坐到院里的石凳上。

她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后悔。”

她微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考上好大学,走出大山,就是成功。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成功,不是你站得多高,走得多远。”

“而是当你想停下来的时候,你身边有重要的人,有温暖的家,有让你觉得安稳的一切。”

“对我来说,最好的前途,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依然存在。

但她不再畏惧,因为她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那不是一张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是此刻,能和父亲并肩坐在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每一个平凡而温暖的瞬间。

推荐资讯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