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红点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消失了。
这不是电影，这是兰德公司里的一次内部兵推，死掉的也不是某个无关紧要的小兵，而是蓝岭号两栖指挥舰，第七舰队的大脑，那是美军在西太平洋的神经中枢。
在那份后来改了十几版的兵推摘要里，这艘旗舰被击中的概率刺眼地停在了70%以上，更让五角大楼那些老爷们脊背发凉的是，那个象征着总司令阵亡的黑色词条，第一次被大大方方地写进了报告前言，没什么比看着自己的死亡预告片更让人崩溃的了。
华盛顿那些还在做梦的鹰派们总以为这是个概率问题，但在这个沉默的房间里，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是个物理问题，而且根本无解。
001
如果这种窒息感有实体，那它现在的名字叫塞缪尔·帕帕罗。
这位美军印太司令部司令最近日子很不好过，他在国会那几场听证会上的表现，活像个试图告诉所有人房子着火了但没人信的消防员，帕帕罗不仅仅是来要钱的，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焦躁，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以前美军是猎人，太平洋是他们的私家猎场，可现在，他们莫名其妙变成了猎物，被那个对手以公里为单位，一点点挤压在角落里。
那天他说了句在智库圈疯传的话，太平洋变小了。
真的变小了吗，水面一寸都没缩，缩水的是安全感，帕帕罗把那种无形的压力量化了一个数字，解放军对台方向压力增幅300%，听起来是不是挺吓人，这不仅是给国会议员们看的PPT数据，这是他心里的阴影面积，以前他在横须贺喝咖啡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担心几千公里外有什么东西能飞过来把咖啡杯震碎，现在不一样了。
卫星，那种漫天都是的商用或者军用星座，哪怕蓝岭号躲到天边去，头顶上总有一双眼睛盯着，那些数据流顺着光缆和无线电瞬间就能变成火控坐标，要是真动手，甚至不用等导弹飞过来，光是那种我在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透明感，就足够让指挥官崩溃。
002
你去过冲绳的嘉手纳基地吗。
那是冷战留下的巨大怪兽，以前那里是扼守咽喉的钢铁要塞，飞起来全是F-15，威风凛凛，现在的嘉手纳在战略规划者的眼里就是一块插着标靶的坟墓，太固定了，那些跑道，那些巨大显眼的储油罐，哪怕是个瞎子都能把坐标输进导弹里。
以前美军把这叫力量投射，现在这叫固定靶。
当导弹射程轻松跨过500公里，甚至摸到4000公里的边缘时，第一岛链上所有那些曾经耀武扬威的混凝土堡垒，都变成了巨大的死穴，以前那种我要打你、你只能看着的安全距离彻底没了，日本人也慌，东京的官员私下里愁眉苦脸，他们的模拟显示，一旦冲绳油库第一波被点名，整个南西诸岛防区能不能撑过48小时都是个玄学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听到那种没有第二个冲绳的悲鸣，这不仅是说地理上找不到替代品，更是说那种能给你当挡箭牌的日子结束了，谁都不想当那个只要开战就被炸成废墟的牺牲品，哪怕是那个最忠诚的盟友。
003
更让人绝望的还在后面，这根本不是战术问题，是一笔怎么算都亏本的烂账。
你要拦截一枚飞过来的导弹，美军手里最好用的是标准-6（SM-6），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打得准飞得快，但你看一眼账单能把你吓心梗，一枚差不多要580万美元，这还是往少了说，甚至还得排队等产能，对手扔过来的是什么呢，可能是一枚造价只要SM-6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的工业品，甚至是那种把你雷达骗得团团转的廉价火箭弹。
这就是二十比一的交换比。
哪怕美军的钱包再厚，也经不住这么烧，这根本不是谁更有钱的问题，是拦截弹会先一步把钱包击穿的问题，而且就算你有钱，你有货吗，这也是帕帕罗和那些海军上将最不敢面对的现实。
你往中国西北那片无人的荒漠看一眼，那些全自动化的生产线上，固体燃料导弹就像下饺子一样往外蹦，而在美国呢，纽波特纽斯造船厂的工头正为了找不到几个合格的电焊工想撞墙，这是工业时代的余晖和新工业霸主之间的代差，巨大的鸿沟。
232倍。
这就是那个让五角大楼沉默的数字，中国的造船产能大概是2320万吨，美国呢，只有不到10万吨，这里面的差距大到你把全美国的修船厂都动员起来，可能也就是人家一个零头，要是真打起来，假设双方都沉了10艘驱逐舰，中国那边可能一年就补齐了，甚至还能顺便升个级，美国这边的造船厂还得先把几年前积压的维修单子搞定再说。
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拼命地往无底洞里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造出来的铁。
004
那个新竹科技公司的工程师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当时他正盯着货架上被贴上战时补给站红点的饼干发呆，这种紧张气氛在岛内弥漫，超市成了备战点，但你问他怕不怕导弹，他苦笑了一下说我们最怕的不是导弹，是停电，对于搞芯片的人来说，导弹太遥远，停电哪怕一秒钟，那些精密的晶圆就全废了。
这就很有意思，当外面的人都在算导弹轨迹的时候，里面的人在算生计，在算这个孤岛到底经得起折腾几天。
但大陆那边的视角完全不同，有个总设计师提到过一嘴，最难的根本不是金属，不是那些炸药，是算法，是用人工智能火控系统让同一枚导弹在最后关头还能换目标，让对手的指挥链不管怎么加密都逃不过那种窒息的算力，那种工程师特有的冷静，比任何狠话都让人心里发毛。
005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美军现在的方案已经不像是个霸主了，倒像是个受惊过度的刺猬。
他们搞出了个地狱景观战术，说白了就是在台湾海峡扔下一大堆无人机、水雷、潜航器，企图用这些无人自动化的小玩意儿把那片海变成绞肉机，你想想，一个曾经把11艘航母摆在桌面上吓唬人的超级大国，现在居然要靠这种甚至有点无赖的游击战术来维持威慑，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滑坡。
这种转变太讽刺了，那个曾经想去哪就去哪的第七舰队，现在推演结果告诉它，如果不分散，不躲远点，一旦由于什么误判导致擦枪走火，那真的是连收尸都来不及。
那个8天的说法更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CSIS算过一笔账，要是真要是那种高强度的对抗，美军那些高级的远程反舰导弹，什么LRASM之类的，只要敞开了打，库存顶多能撑8天，8天以后呢，难道让水兵拿着步枪去甲板上对射吗。
这种恐慌是全方位的，不是因为对手突然长出了三头六臂，是因为美军突然发现自己的免疫系统失灵了。
006
你可能会问，既然都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不消停点，为什么还要在那三条红线的边缘反复试探。
这才是人性中最纠结的地方，也是这场赌局最荒诞的一面，美国不敢撤，不敢承认那个安全距离已经没了，因为一旦那艘象征着无敌的航母不敢进入西太平洋，或者进来了被打得灰头土脸，哪怕没有沉，它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那个神话，那个只要我有航母我就能制定规则的叙事，就彻底崩塌了。
如果航母不再是决定性的力量，那跟着沉下去的不仅是那几万吨钢铁，还有美元的信用，是那些靠着美军保护伞狐假虎威的盟友们的信心，这是一场权力的二次归零。
所以你会看到一种很分裂的景象，一边是美军高层拼命喊这这仗没法打、我们需要更多的钱、我们需要分散部署、我们需要盟友顶在前面送死，另一边是华盛顿的政客还在那里装出一副只要我想我就能随时搞定你的强硬姿态。
那种基于历史惯性的傲慢和基于现实数据的恐惧，每天都在五角大楼的走廊里打架。
真正的问题其实一直都在那摆着，对北京来说，现代化是必然的，那是三十年卧薪尝胆换来的硬道理，人家造航母造导弹不是为了跟你显摆，是为了哪怕你真的发疯，我也有能力让你冷静下来，那是一个防盾，不管你怎么施压，这个工业化的进程就像历史的车轮一样，不会因为帕帕罗的几句抱怨就停下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个最坏的剧本被触发了，那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碰撞，那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或许正如那位兰德公司的分析师在关掉电脑时喃喃自语的那样，最可怕的不是输掉兵推，而是我们在推演一场如果不改变傲慢就注定会输的赌局。
那些贴满红点的货架，那些焦虑的将军，那些轰鸣的自动化船厂，都在等待一个答案，或者说，都在等待那种虚幻的泡沫在某个清晨，被一声并不遥远的惊雷彻底刺破。
信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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